故宫延禧宫,乾隆御稿。
浦 峰摄
末代皇后婉容的清宫老照片玻璃底片。
铁质、铜质帘子坠。
乾隆御稿、明清尺牍、甲骨……过去3年多时间,故宫博物院再次清点了15类宫内藏品,让原本约180.76万件的宫廷文物家底数,增加到约186.27万件。故宫博物院院长单霁翔近日晒出故宫文物新家底儿,并表示会为这些文物“拍照存档”,以便公众查询。
九成藏品属于珍贵文物
故宫博物院院长单霁翔称,2004年至2010年,故宫博物院完成了第五次、也是建院以来最为彻底的一次藏品清理,当时登记在册藏品总数量为1807558件(套)。
2012年10月到2016年10月,我国开展了第一次全国可移动文物普查。故宫博物院根据工作和藏品实际,于2014年至2016年,在第五次文物藏品清理的基础上开展了“三年藏品清理”工作,对部分之前未彻底整理的文物藏品进行系统清理,开展登记著录、影像采集等工作。
据悉,经过清理,截至2016年12月31日,故宫的藏品总数由1807558件升至1862690件,这其中珍贵文物1683336件,一般文物163969件,标本15385件。
“珍贵文物占到总藏品量的90.37%”,单霁翔说,这在全世界博物馆都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因为一般博物馆藏品架构都呈“金字塔”结构,塔尖上是最珍贵的文物,故宫正好相反是“倒金字塔”形态,最多的反而是最珍贵的文物。
5万余“隐身”宝贝被发现
据介绍,“三年藏品清理”由“乾隆御稿”“明清尺牍”“瓷片、窑址标本”“旧存瓷器”“甲骨”“石碑”“散置全院各处的文物箱柜架”等15个工作项目组成,涉及全院书画部、器物部、宫廷部、图书馆、资料信息部、古建部等8个部门。
此外,本次文物清理在文物登记、基本信息采集和资料留存等方面均实行了高于第五次文物藏品清理的标准。相较于此前的藏品清理,此次文物清理有着更加精细的工作内容并伴随更多的研究工作。
几乎每个藏品背后都有一段小故事,例如曾经被摞起来放置的一个长方形木质匣子,原是专门用来盛放“黄马褂”的,也是同类存放衣料木质匣子中,体量最小的一个。本次清理前,它们被堆积着,满是尘土。本轮清理中,它们受到约两个月的清洗除尘的“礼遇”,最终进入特制柜架,被定名、编号和影像采集。
单霁翔说,过去3年中,有很多这样以前被放置于库房中落灰、受到自然损坏,或“藏得”很隐蔽,躲在犄角旮旯里的文物被发现出来,之后在这次清理过程中“该修的修”“该归档的归档”。
他还表示,3年藏品清理只是阶段性成果,此次清理中尚未完成的项目今后会继续推进,并将及时向公众发布最新藏品动态。
3月15日,故宫在延禧宫内推出“大隐于朝——故宫博物院藏品三年清理核对成果展”,集中展出本轮新发现的部分文物,展览将持续至4月15日。
将为藏品建数字照片档案
单霁翔说,故宫已经决定,要着手对全部藏品,使用数字化手段保存其信息,并面向公众开放。“今后将加大针对故宫文物藏品的照片输入工作力度”,他说,目前故宫只有40万藏品有照片档案,但有部分珍贵文物被反复拍摄,其他文物被“忽略”。
今后,故宫计划配置专人,一天8小时上班,专门为藏品拍摄各个角度的照片,“跟上班一样”,最终形成的藏品数字档案都会面向公众开放,以便进行学习和科研。
“这是博物馆对社会的良心问题”,单霁翔说,大英博物馆有百万张藏品照片供公众浏览使用,但这些照片仅供学习了解,如果用于出版影视使用则要签约。
同时,故宫也会坚持严格把关藏品质量。“有计划地接受捐赠”,单霁翔开玩笑说,如果故宫发布征集藏品的信息,午门外都可能会排长队。
为此,故宫专门设置了接受藏品的三个原则:必须是当代杰出艺术家、必须是艺术家的代表作、必须在10件以内,以此保证质量,也为其他博物馆收藏留有余地。
■揭秘
乾隆御稿首次按页清点
一辈子爱写诗的乾隆皇帝,共留下43000多首作品,流传至今,成为故宫博物院院藏,用黄绫捆扎的一摞摞乾隆御稿。
故宫专家介绍,乾隆御稿曾在清代进行过初步整理和归类,每年按照时间先后顺序叠放,多数年份为手稿一摞、誊写本一摞。少数年份因其诗作较多,会出现两三摞的情况。每摞手稿都会用黄绫捆束紧,用墨笔楷书写上“御制诗(干支)”,如果一年有三摞,还会注明上、中、下以示顺序。之后再按年份层层码放于剔红云龙纹箱中。
至于乾隆御稿的年份,这位专家说,从目前情况看,主要年代始于乾隆做皇子时,终于他做太上皇之时,时间跨度为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至嘉庆三年(1798年)。
在故宫本轮进行的“三年藏品”清理中,这些乾隆御稿首次按页进行了清点,目前已完成乾隆二十六年(1761年)以前部分的整理和著录,按时间跨度算已过半。
同时,盛放乾隆御稿的两只剔红云龙纹箱也在2014年6月送到了故宫文保科技部修复,其中一件已经于2015年11月修复完成放回库房,另一件仍在修复。
玻璃底版片改存定制箱柜
故宫藏老照片作为晚清中国历史社会现实的重要见证,历来是备受关注的对象。慈禧太后真容、末代皇帝溥仪的生活,清宫太监宫女的样貌……都可以从中一探究竟。
单霁翔介绍,目前故宫已基本完成清宫老照片和玻璃底片的清理归档工作。这并不是简单的统计,而是要弄清楚照片拍摄的地点、照片内人物之间的关系、照片背后的故事等,全部信息研究清楚,才能以确定版进入馆藏。
由于照片的特殊性,故宫专家们曾多次讨论它们的保存方案,最终确定了恒温恒湿、避光防潮的保存环境,还专门定制了一批文物柜架用以存放巨幅照片。对于受损严重的照片,则会进行修复、除酸、除尘等工作后才入柜保存。
目前,老照片玻璃底版的数量在最初预估的两万张左右基础上新增近万张,达27802张。
故宫专家说,由于其为一片压一片的保存方式,且尺寸繁多大小不一,再加上玻璃材质极薄易碎,无法一一搬动,因此随着清理工作的深入和项目组重新清点数目,数量出现了大幅增加。
建筑构件归档“建”字号
单霁翔说,故宫内一些露天地方,散落着当年留下来的建筑构件,有的是石雕,有的是产地山西的琉璃瓦。
过去对于古建筑附属的文物没有归档的“号”,很多精美的石刻构件不能进入馆藏,这次就新设了“建”字号将它们进行归档。
据统计,本轮文物清点工作中,对故宫全院的宫灯石座等进行了统计,共有51件残损不完整的。还配合收回了院内散落的构件,包括有琉璃构件、门栓、帘子坠、石构件、木构件、苇席等。
另外,还对古建筑及其附属物进行了登记,有些“顺带”进行了修复。例如,故宫开放路线的212件铜缸缸环,就都得到了加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