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安市出发,走高速向渭南方向东行,仅仅一个半小时,道路南侧延绵的秦岭山势陡大起来,壁立的峰峦突兀地屹立于眼前——这便是西岳华山。
所谓“高山仰止”,若“身在此山中”便无以窥其高。于是,笔者并未急着开到山下停车办票,而是从高速口下来后驻足远观。
论华山所处的地形,南接群山,西俯八百里秦川,东邻晋陕交界的古潼关,北瞰黄河,以莽莽雄姿扼守着西北地区进出中原的门户,其地理位置实属得天独厚。
论华山的山势,其最高峰海拔2100余米,属五岳最高。华山的山体,就是由一块距今1亿年前左右、完整硕大的花岗岩体构成。渭南市作家路树军在《关中古歌》中写道:“女娲娘娘补了天,剩块石头成华山。”没错,从地质学的角度讲,华山根本就是一块大石头,四面如削、巨岩如屏,奇峰壁立、倚天拔地,这样的形状在国内名山大川中可谓独一无二,唯有“奇、险”二字可概括其貌。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形貌,武侠世界中的华山之格,独与剑联系在了一起。“奇、险”二字,有如剑意,“三尺秋水、寒光凛凛,十步一杀、险中求胜”。
华山五峰,最好登的是海拔最低的北峰。坐着登山缆车,笔者到达了北峰的东壁,走上一刻钟,便到北峰顶。华山最高主峰在南峰,也是五岳最高峰,从北峰顶下来向南攀援,便开始一路艰险。
首先要过的第一大难关,便是苍龙岭。苍龙岭的地形恰如剑的刃间,又似龙脊,其宽不足三尺,笔者和其他游客在这极其狭窄的台阶上行走,两侧便是垂直角度的万丈悬崖。据导游介绍,相传唐代文学家韩愈游览华山时,下到苍龙岭,被险峻的山势吓得坐在岭上大哭,甚至给家里人写信诀别,最后还是投书求救,被华阴县令差人背下了山。
“自古华山一条路”,可能正是这份“奇、险”,启发了金庸、古龙等武侠小说大家,让其笔下的华山派人物,多以剑术著称。其中最著名者莫过于风清扬、令狐冲。令狐冲正是在思过崖悔过期间得遇风清扬亲授独孤九剑。
思过崖本属小说虚构,如今为旅游需要,华山也设了这一景。而想到达思过崖,则要过通往南峰的第二大难关——长空栈道。
长空栈道位于南峰东侧山腰,史载是华山派第一代宗师贺志真为远离尘世静修成仙,在万仞绝壁上镶嵌石钉搭木椽而筑。栈道上下,皆是悬崖绝壁,铁索横悬,由条石搭成尺许路面,下由石柱固定,游人至此,需面壁贴腹,屏气方能挪步。而新设的思过崖景点,便在长空栈道的尽头。
或许,唯有这常人难至之所,方才隐得了高人;也唯有历经如此的艰辛和磨难,方能悟出剑术和武侠的真谛。无怪乎,金庸笔下的“大侠”要在华山之巅一较高下。
据导游介绍,2003年,金庸先生曾亲到华山游览,由于年事已高,无力登顶南峰,于是在北峰上挥笔题字。如今,北峰顶由金庸亲笔题写的“华山论剑”四字石刻,还有一旁取其十四部作品之第一字排成的对联“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的石刻,已成为游人的留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