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心中的“社火”

智果悬台社火《大破天门阵》

    本报记者 张权伟 实习生 王哲
    陕西文化自信： 
   陕西民间文化丰富多彩，一个个在民间传承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就是一个个色彩奇异的艺术瑰宝，构成了多姿多彩的民间文艺世界。在拥有传统汉文化的陕西，社火的历史最为悠久，早已成为民间庆祝节庆、丰收时不可分割的仪式。通过社火，人们传达着对生活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憧憬。

    万物更替，周而复始。
    在汉民族的文化记忆里，社火早已成为一项不可分割的仪式。通过社火，我们传达着丰收的喜悦、生活的美好，还有对于未来的憧憬。遗憾的是，伴随着现代化进程的不断加快，很多地方的社火都渐渐凋零，甚至失传。
    然而，在广袤的秦巴大山之间，有这么一处地方。该地的社火不仅没有没落的迹象，反而重回当地老百姓的视野，扎根老百姓的心中。
    这便是来自朱鹮之乡的洋县悬台社火。
    这社火，让村民找到了儿时的记忆
    社火，复活了很多洋县人久远的记忆。每逢农历正月十五，整个洋县县城万人空巷，十余里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万头攒动。百余台社火、十万余看客成了元宵佳节该县最具特色的一大景观。
    在社火队伍中，一辆辆装饰一新的大型彩车横空而出。车头上，华丽大气的金猴祝福装饰格外吸引眼球；车体两侧以精准扶贫、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等内容为主的彩绘更是独具特色，让群众在欣赏精彩社火的同时将党的方针政策、中国传统文化精髓统统温习了一遍。
    彩车后面，浩浩荡荡的百余台社火异彩纷呈。三堂会审、五女拜寿、拒贿游湖、大闹天宫、水漫金山寺……高高的悬台、别致的脸谱、整齐的阵容，令人目不暇接。一台台社火、一个个故事、一阵阵发自肺腑的喝彩、一场场历史文化的熏陶，不经意间忠孝节义、勤廉仁信跃然群众心头。
    采莲船、舞双狮、二龙戏珠、六猴送福、八仙过海……纷至沓来的社火更是妙趣横生。铠甲勇士擂鼓助兴，红黄二龙横空送福，杨门女将龙虎生威，调皮机灵的猴子猴孙们更是相映成趣，逗得沿街群众乐不可言。
    每到这时间，整个大街就成了欢乐的海洋。挤着、看着、说着、笑着、拍着、乐着，沿街两岸的群众真没闲着。社火来了，父亲架起小儿子，大爷扶着老大妈，小伙子顶起小媳妇，道沿上、台阶上站满了人，男女老幼齐上阵，看的看、拍的拍。有几个年长的老人一时兴起，回家拿起麦克风，背着音箱，钻入人群，给大伙说起了春。
    据洋县文化馆馆长赵剑波介绍，洋县悬台社火又称洋县高芯子社火，是汉中市的汉族民俗文化活动。此种社火是以戏剧角色站在高台梁架上为表演形式，以人抬肩扛为主要运载方式的一种极为特殊的社火。它汇集了汉族民间各种社火的精华，为陕西南部的洋县城乡所特有，并入选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悬台社火，来自历史深处的群众艺术
    说起洋县悬台社火，就得先从洋县社火开始说起。20世纪五六十年代，在洋县域内出土了殷商时代的青铜面具多枚，此为洋县早期的社火人物面具。我国宋元之时，今洋县县城20公里处的马畅镇便有了东社南社和北社的行政区划名称。东、南、北几个社火会分别以所在区域附近的村落联合，形成各自的社火实力。到明代，洋县社火已非常成熟。清代，民国及新中国成立伊始，洋县社火达到了鼎盛，文革十年停滞，改革开放后，洋县社火得到了保护和抢救，步入振兴期。而在这种类繁多的社火当中，悬台社火成为洋县社火界的佼佼者。
    洋县悬台社火诞生于清代雍正年间，同洋县其他社火品种从清代前期一直走到了今日，也有近300年的历史了。在吸收其他社火表演的经验基础上，悬台社火在表现形式上进行了大胆的艺术创造，推陈出新，脱颖而出。游演时，其他门类的社火与之相配伍。
    从诞生起至上世纪50年代，经过社火会之间的相互竞赛、民间艺人的精心打造和老百姓极广泛的参与，悬台社火的台架已可达六七层，悬台内可容纳全本戏的几乎所有的人物，或者多台折子戏的情节展示。
    建国初期，洋县悬台社火及社火锣鼓应邀赴西安参加国庆十周年庆典，随后又被选送至北京，在天安门广场展演，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周恩来、习仲勋的亲切接见。1982年后，洋县社火受到当地政府的高度重视，曾多次参加省、市、县民间艺术活动，屡受嘉奖。
    2007年5月，洋县悬台社火艺术被列入陕西省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作名录项目。2008年6月，又被国务院公布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扩展项目名录代表作。
    传习所，“非遗”保护的新典范
    文化的传承当然少不了传承人的存在。新中国成立后到目前的几十年间，洋县悬台社火艺术的传承人有70多人，其中孟元福、李俊芳、李建中三人在2008年至2011年期间先后被省文化厅评审批准为省级代表性传承人。
    上世纪80年代开始算起，李建中从事悬台社火的研究和推广已经30多年了。这期间，他见证了悬台社火从濒临失传到逐渐走向复兴的全过程。他回忆道，自1983年洋县举办过一两次后，直至2008年全县都没再有过成规模的社火表演。
    然而，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李建中依然坚持学习悬台社火艺术，最终成为洋县智果寺悬台社火第三代传人。不仅如此，他还培育了孟志斌、孟志红、张涛、张峰等第四代传人，使社火的组装、提身、开脸、悬台社火梁架制作设计等技艺后继有人。
    “洋县悬台社火是我们洋县世世代代相传的一门艺术，里面凝聚了前辈们无数的智慧，我感觉我们应该不断将其传承下去，并发扬光大。”李建中说。
    赵剑波认为，保护洋县悬台社火，具有多方面的价值。悠久的历史使洋县社火、洋县悬台社火成为了探究地方戏曲发源演变乃至中国戏曲发展的活化石，对研究陕西南部汉中盆地东端地域内人们的生存状态和社会变革也大有裨益。除此之外，洋县悬台社火梁架材料选择非常讲究，连结构架采用绵软结实的土布，梁架结构和底座配重都非常符合力学原理，科学价值明显。
    事实上，为了更好地将洋县悬台社火这一民间艺术传承下去，今年9月，国家级非遗项目“洋县悬台社火”传习所在洋县谢村镇智果村正式揭牌，这是汉中市第一个“国家级非遗项目传习所”，也是陕西省首家社火类传习所。
    陕西省非物质遗产保护中心副研究员撒小虎说：“这一传习所的成立对加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力度，鼓励非遗代表性传承人开展传习活动起到了良好的促进作用。”

（本版配图均为洋县宣传部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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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