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华起义：将革命的火种引向陕北

渭华起义烈士纪念碑

渭华起义场景还原

    “渭华起义虽然失败了，但却为党培养了一大批革命骨干和领导人物，积累了丰富的斗争经验，并将革命的火种引向陕北，创建了陕北革命根据地，成为党中央和中央红军长征的落脚点。”9月22日，在渭南市华州区（旧称华县）渭华起义纪念馆，讲解员说道。
    渭华起义从1928年4月开始，不仅是当时陕西地区规模最大、影响最深的一次起义，也在渭华地区撒下了革命的种子，为刘志丹、谢子长等同志在陕北开展武装斗争，创立革命根据地提供了非常宝贵的经验。
    古槐树下的敌情分析会
    渭华起义纪念馆南接秦岭，北临渭水，与雄伟高大的渭华起义纪念塔相映生辉，坐落在渭南市华州区（旧称华县）高塘原上，占地面积37000平方米，馆藏革命文物1400余件。
    9月22日一早，记者来到距西安94公里的高塘，尽管天气不好，但来参观的人群络绎不绝。进入渭华起义纪念馆内，记者看到，纪念馆分为三个部分，正面是渭华起义陈列大厅、左侧是渭华起义旧址、右侧是渭华起义纪念塔，陈列大厅的英雄群雕像前，站了不少与之合影的游客。
    革命旧址，庄严肃穆，然而记者并未着急进入陈列大厅内，沿着右侧的台阶登上渭华起义纪念塔，因为历史悠久，纪念塔正在翻修，在纪念塔的右侧，整齐的排列着渭华起义烈士的墓碑。
    据讲解员介绍，与纪念塔遥遥相对的，便是渭华起义旧址，旧址内有起义领导旧居4处，并且保留了当年起义时具有重要意义的革命遗址5处。
    位于旧址最北端的，是西北工农革命军军委指挥部——五间厅。“这里是工农革命军军委、司令部的会议室，刘志丹、廉益民分别住在东西两厢房，在起义期间，军委、司令部、陕东特委负责人都在这里聚会运筹帷幄，指挥这场战斗。”讲解员介绍。
    1928年6月，起义军在粉碎了敌人两次进攻后，在一棵古槐树下召开会议，分析了当时局势和敌我力量对比，决定撤往陕北创建新的革命根据地。
    反动派拿走了藏在学校的步枪
    讲解员介绍，“早在渭华起义发动之前，渭华地区是大革命时期全省群众运动，特别是农民运动最早爆发的地方之一。上个世纪20年代初，省委就以学校为阵地，传播马列主义，为革命播下了革命的火种。”
    1927年春，中共党组织派共产党员刘廷献、刘克俭到乐育高小任教，秘密建立了党团组织。由于经常引导学生深入附近村庄向农民群众宣传革命思想，组织农民协会，遭到校董刘铭初和教员薛明璋、田宝丰等人的不满。
    1928年初，渭南西乡乐育小学被当地劣绅田宝丰所把持，向附近共产党员李维屏掌握的宣化小学进攻，砸了宣化小学的校牌，赶走了革命教员。
    “3月，渭南县委认为时机已到，发动和领导县立中学学生和东关县立高等小学的学生，整队到渭南西乡去支援宣化小学，痛打了把持乐育小学的劣绅田宝丰等。”讲解员还原着当时的情景。
    据《陕西文史资料选辑》第六辑记载，时任共青团渭南中心县委书记的刘映胜在《渭华暴动亲历记》一文中提到，“这次学生打土豪劣绅的斗争，震动了国民党的反动统治。”
    “国民党反动派统治者看到学生斗争日益扩大，遂下令并派军警，悍然把渭华一带的中学和高等小学全部封闭。”刘映胜说，“在封闭高塘和谷堆小学时，逮捕了谷堆小学的党员校长李维俊；封闭渭阳中学时，全部党员和教员已离开；封闭和搜查赤职时，我正在赤水。”
    刘映胜在文中回忆，因为得知封闭搜查消息，自动解散了学生和教员，他当天和几个留校团员到南面高原的半坡上躲避。
    “当白军围搜学校时，在学校没有捕到人，但把我们在校内存藏的、准备武装暴动用的两支步枪搜出来拿走了。”刘映胜说，从这时候起，渭华一带的中学和高等小学全被国民党政府封闭了。
    王家崖上收缴武器
    这时，党团员都转移到了农村。也就是这个时候，陕西省委认为，渭华起义的时机已经成熟。
    根据刘映胜《渭华暴动亲历记》的记载，“当时一方面，省委指示在洛南三要司许权中旅的党组织趁机起义，把部队拉到渭华，配合当地群众斗争，一方面派省委的刘继曾，团省委的李畅英和渭南县委书记彭明、华县县委书记王林及徐振化等五人，组成陕东特委，作为省委派出的代表机关，直接领导渭华暴动。”
    “这时，我以赤职为据点，在渭南东西两原上来往活动。”刘映胜说，群众斗争起来后，最需要的是武装力量，因为路线错误所造成的恶果，就是农民群众手中都失掉了武器。
    当时渭南县委一方面派王化民等人去洛南三要司许权中旅要武器，一方面从豪绅地主手中夺取。刘映胜回忆，记得党所掌握的只有华县高塘一个民团，负责人是共产党员赵西产（即后来的赵和民），有几支枪。
    “我们还利用一个夜晚，集合少数党团员，带枪到华县王家崖去捉华县大豪绅王佐，主要的目的是收缴武器。叫王家的长工用计已经把二门叫开了，只因去的人缺乏经验，把王佐没有抓住，被跑脱了，打了几枪，一无所获。”刘映胜在文中说道，不过王化民等人到三要司许旅去要武器，不多日带回了些枪弹，在渭南东原上组成了陕东赤卫队，人枪约四五十，还有几匹马，以李大德为队长。
    成立西北工农革命军
    “有了武装力量，革命群众的胆子也大了，群众的斗争意志更高涨，斗争也日趋激烈。”不知不觉，在讲解员的介绍中，陈列大厅已经走过了一大半。
    1928年4月中旬，在渭南县城以南的湭河川望岗岭上，举行了命名与授旗典礼大会，陕东特委的代表把一面镰刀斧头红旗授予赤卫队，宣布陕东赤卫队正式成立。
    时任华县团县委书记王云在《渭华起义》一文中写道，赤卫队的两个大队长，都是英勇善战的指挥员，也是冲锋陷阵的战斗员。特别是农民出身的薛自爽同志，他一心一意投身革命，斗争非常坚决勇敢，在当地农民群众中有很高的威信。如有情况，他一号召，就可以迅速集合群众参加战斗。
    后来，为了壮大渭华起义的力量，发展起义的成果，根据省委指示，刘志丹、唐澍同志率许权中旅开赴华县高塘镇。
    在文中王云还回忆，同年4月下旬，在潼关发生战争，但根据陕西省委指示，许权中旅奉命不能参加军阀混战，要部队离开潼关，开往高塘，参加渭华起义。
    华县党组织和高塘地区群众热烈欢迎这支人民武装的到来。群众敲锣打鼓，表现了对党所领导的这个部队的热爱。当天在高塘街召开欢迎大会，华县县委代表致欢迎词，军队代表刘志丹讲了话，都表示要团结一致，决心把渭华起义的革命事业进行到底。
    接着，按省委指示，召开军事扩大会议，讨论了部队名称、编制和人员配备等问题。会议决定，部队名称定为“西北工农革命军”，成立军事委员会，主席为刘志丹，设立总司令部。
    4月27日，在高塘街举行了盛大的军民联欢会，参加大会的有高塘地区的农民群众，有军队和陕东赤卫队，有各学校的学生。大会宣布正式成立“西北工农革命军”，扛起了武装起义的红旗。
    敌人到司令部附近才发觉
    西北工农革命军成立不久，正当渭华群众斗争普遍发展、步步深入的时候，地方军阀遭到失败，敌军已能抽出兵力，进击工农革命军。
    渭华处于陕西通往河南的交通要道上，因此，敌人力图用军事进攻来扑灭渭华起义。从5月上旬到6月上旬，敌人先后发动了三次大的进攻。
    讲解员指着悬挂的渭华起义进攻路线，第一次进攻约在5月上旬。渭南县伪保安团，由渭南县城东南方向的龙尾坡向东原进犯，企图经崇凝镇攻占塔山。第二次进攻发生在5月中旬的一天。
    王云在《渭华起义》里回忆，由于我军对敌情掌握不够，防范疏忽，致使敌军一直冲到我军司令部附近，才被哨兵发觉。赤卫队队长张汉泉同志随即率三十多人和敌人展开激战。驻高塘附近之我军一部闻讯赶来，两面夹击，终将敌人击退。
    第三次进攻是在6月9日。王云记载，我军两个大队在刘志丹、唐澍同志指挥下，与敌激战多半天，终因众寡悬殊，掩护司令部退到牛峪口。反复冲杀，打退了敌人一个团在大炮掩护下的多次进攻。
    红军长征的落脚点
    敌军在正面受阻后，又分兵从侧面围攻，战斗非常激烈。第二天上午，敌人分途向我驻地涧峪口、牛峪口、箭峪口发动全面进攻，企图一举消灭我西北工农革命军和陕东赤卫队。在情况十分紧急时，敌军用迫击炮向塔山下面的半截山疯狂轰击，烧掉了赤卫队营房，赤卫队被迫退出南山。
    渭华起义失败了，但它的历史意义是不可磨灭的。
    这次起义，在渭华地区撒下了革命的种子，为刘志丹、谢子长等同志在陕北开展武装斗争，创立革命根据地提供了非常有用的经验。而他们创建的陕北革命根据地，后来就成了党中央所在地，成为红军长征的落脚点。
    文/图本报记者李梦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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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秦人